据外媒报道,扰乱日交易规模达6.6万亿美元外汇市场的全球美元热潮,彰显出金融安全架构缺失的一个环节,全球政策制定者在2008年危机后一直未能解决这个问题。
十多年前,金融体系对美元这一单一基石货币的依赖放大了市场冲击。但自那以来,随着美国境外借款人增持美元计价债务,美元的作用反而进一步扩大。这再次给市场增加了巨大的压力。
“这正是全球经济目前所不需要的,”摩根大通私人银行亚洲投资策略主管、前美国驻华外交官Alexander Wolf谈及强势美元时表示。“这收紧了金融条件,提高了美元债务偿还成本,并且可能会在不需要的时候时传递通胀。”
上周,美联储再次动用了全球金融危机期间帮助缓解紧急美元需求的做法——借助与美国的互换协议赋予其他央行在海外部署美元的权力。美联储上周四扩大了互换范围,将一些新兴经济体纳入其中,但没有中国或印度。
这一决定是在外汇市场波动率激增后作出的。由于抗击冠状病毒相关的经济停摆加剧触发头寸大量平仓,交易员本月纷纷涌入美元。
一些行情变动暗示市场正转向失灵——上周四,英镑一度录得自1992年以来最严重的八天下跌,当时还要追溯至索罗斯狙击英镑。澳元兑美元跌至2002年以来的最低水平,创下雷曼兄弟倒闭以来最大的两周跌幅。日元、瑞郎和黄金过去两周一直在下滑,因美元作为避险货币独享其利。此外,墨西哥比索和印度卢比均创下历史新低。韩元在上周四创下10年来最大跌幅。
曾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(IMF)中国部负责人、现就职于康奈尔大学(Cornell University)的Eswar Prasad表示,“美元的飙升将重新唤起人们的呼声,要求改变以美元为中心的全球金融体系。但这场大流行也破坏了全球治理,让20国集团更难想出一个可行的替代方案。”
2008年美元也曾出现过类似的飙升,促使时任中国央行行长的周小川在2009年初呼吁建立一种超主权储备货币。第二年,韩国官员试图让20国集团考虑建立永久性的交易所市场架构,以解决其中的漏洞。
尽管欧元本身已日益成为一种融资货币,但美元的主导角色仍在继续。国际清算银行的数据显示,截至去年9月,不包括银行在内的借款人获得的美元信贷总额攀升至创纪录的12.1万亿美元。这是十年前的两倍多,几乎占全球GDP的14%;2009年这一比例还不到10%。
虽然美元上周五一度结束了连续八天的涨势,但冠状病毒的持续蔓延可能会继续搅乱市场。从理论上讲,全球决策者可以协调行动,以遏制美元重新出现的任何可能破坏稳定的涨势。美国和其他四个主要发达国家在1985年通过《广场协议》时同意这样做。
但这种想法在今天可能是不现实的,因为高层官员在疫情应对方面相互指责。就中国而言,对《广场协议》的历史评价很差,认为这是导致日本经济随后停滞的原因之一。
当然,当前事件中的一个主要收获可能是一种重要货币发出了自己的光芒:人民币。
无论如何,与上世纪80年代初的升值幅度相比,美元近期的升值幅度仍然相形见绌。人民币的相对弹性一直是阻碍美元走升的一个因素。中国股市和信贷市场本月受到的打击也不像其他市场那么严重,这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因于中国已率先走出疫情困扰。
对人民币可兑换性的担忧,以及2015年人民币迅速贬值的后遗症,一度阻碍了人民币成为全球公认的储备货币。但当前这段动荡时期似乎表明,中国正回归90年代亚洲金融危机期间以及2007-09年期间的“稳定器”角色。
“通常情况下,在熊市的这个阶段,这些货币已经大幅贬值,”对冲基金和咨询公司Eurizon SLJ Capital的主管Stephen Jen在谈到包括印尼盾在内的新兴市场汇率时表示。“一个关键原因是人民币的稳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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